每個人有自己對生活或生命的經驗或體悟,有些可以說,有些不能說,還有一些說不出來,我只是嘗試著做一些努力而已。請不要從作品裡對我的現實有過多的猜測或臆想,甚至我自己都不覺得文字與作者本身有必然關係。太過貼近現實的文字往往不是好的文學作品。我是這麼想的,也是我寫作的一個原則。但是文學作品也要基於現實人生才有溫度,這是兩難之處。
對文學或藝術作品也是,不同的年紀對相同的作品會有不同層次的體悟。對創作者而言,創作在完成的時候就是一個結束。讀者或觀賞者因為自身經驗的理解與詮釋,可以視為再一次的創作,裡面當然也會有共鳴或者誤解的部分,不過這也是作品生命力的無常,我作如是觀。
一直很嚮往東北,也深深淺淺的認識幾位來自東北的男女,有大連的,哈爾濱的。多數性格鮮明,可以喝酒可以吃肉,充滿原始森林與浩瀚草原人類的真實情感。
近年想寫一本以人性為主題的小說,男歡女愛有血有肉的那種,像莫言「豐乳肥臀」那樣直接,又有張賢亮「男人的一半是女人」的抑鬱。人不在那樣熾烈的火中燃燒,要描述痛徹心扉總是隔了一層。於是大量的閱讀與人性的理解就格外必要。
創作有時需要一些渲染,有遮掩現實過於赤裸的需要,也有留白給各人生命補充的可能。
我們游走在虛實之間享受創作者與閱讀者各自的樂趣。故事的本身當然要有層次,讓讀者有峰峰相連的感覺而欲罷不能,故事的內涵必須要有深度,可以在不同的年齡讀時有不同的驚喜與體會。
所有創作之所以觸動人心,寫的都是真實與夢想間飄移流浪的自己。多數人的一生像我,並不是滿漢全席而只是小菜兩三碟,頂多再加上幾兩白乾。
「最要緊的是,我們首先應該善良,其次要誠實,再其次是以後永遠不要相互遺忘。」
杜斯妥也夫斯基 °卡拉馬助夫兄弟們。